明朝王阳明先生,著名的礼学家。他创作心学,对人的心理有很深的研究,常常带着学生到外面去游学。
有一天带着这一批学生路过一个村庄。这个村庄的村口,两个妇女在吵架。路过嘛,都看到,于是就招呼大家来听一听,看她们吵什么。那个甲妇女就骂那个乙妇女:你这个人没有天理。乙妇女听到,也毫不示弱:我怎么没天理了?你才没良心呢。两个人就你一句,我一句。学生说:老师,这有什么好听的?老师说:听到没有,她们在讲道。用我们的话讲,她们在讲佛法,她们在讲道。明明是相骂嘛。你们仔细听,骂的什么内容。再仔细一听,还是你没天理你没良心。老师就说了:我们平常都讲什么?天理、良心。这不就是我们讲的主要内容吗?你看,她们两个都在讲天理良心。你没道德,你才不仁义呢。仁义道德她们会讲。
这学生一听,糊涂了。这跟我们有什么差别呢?她们出口也是天理良心,也是仁义道德。你从头到尾听,听不出别的话。那跟我们学了这些,有什么差别呢?老师就说了:这就是我们要思考的了。如果天理良心、仁义道德是用来衡量别人的,就变成相骂。那不是用来衡量别人的。回过来,勉励自己,那就叫学问,就这么点差别。
这是很生动的一课,我们现在很多时候也差不了多少。我们也在到处讲道,到处说法。事实上呢,跟相骂只差半步之遥。那半步就是我们跟人之间的距离。我们总认为学了这些,我得用这些标准首先去看别人,然后看不顺眼,再去说别人。说了不行,我再去拉他。于是我们产生了更多的烦恼。烦恼从哪里来呢?这样说呢,是从道当中来的。事实上呢,我们背道而驰,我们走反了。因此在这个地方,我们先从心态上做一个小小的调整,向后转。他有没有过呢?不计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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